1950年12月,朱彦夫参加了在朝鲜争夺250高地的血腥恶战。他所在的一个连,在零下30度严寒的条件下,与装备精良的两个营的敌人进行了殊死的搏斗,打退了敌人一次次进攻。在弹尽粮绝的时刻,仍然坚持与敌人拼搏。最后阵地上只剩下一个遍体鳞伤的人,这就是朱彦夫。
朱彦夫,1933年出生在人杰地灵的沂蒙山腹地——沂源县张家泉村。他从小家贫如洗,14岁时就毅然参了军,1949年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在血与火的战场上,他不怕流血牺牲,拼命作战,先后参加了战淮海、过长江、打上海、跨过鸭绿江等上百次战役战斗。
1950年12月,朱彦夫参加了在朝鲜争夺250高地的血腥恶战。他所在的一个连,在零下30度严寒的条件下,与装备精良的两个营的敌人进行了殊死的搏斗,打退了敌人一次次进攻。在弹尽粮绝的时刻,仍然坚持与敌人拼搏。最后阵地上只剩下一个遍体鳞伤的人,这就是朱彦夫。
当他在长达几十天的昏迷中醒来的时候,已是躺在西安陆军医院的病床上。他这才发现自己已没有了四肢,左眼失明,右眼视力模糊。他嚎啕大哭,高喊,要向敌人讨回残臂残腿!他悲痛欲绝。这时,他期待比一场战斗的胜利更震动人心的战歌。同志们,记得高尔基说过:艰苦和挫折是人生的老师。有的人在挫折面前倒下去,有的人退缩了;而有的人,他冲上去,战胜了困难,征服了挫折。这样的人,才是生活的强者!朱彦夫在战场上是个勇士,在失去四肢和一只眼睛后,在极端困难的生活面前,他挑战生命的极限,决心做个自食其力的生活强者。为了减轻国家的负担,为了不让别人照顾,他毅然要求回到了自己的家乡。
“一个共产党员,只要还有生命,就能有作为。”-1963年12月
写下这句话时,已经距离朱彦夫失去四肢和左眼13年,但在这篇日记的始端,朱彦夫似乎在遭受身体和内心的双重煎熬。
朱彦夫写道,“是死去好还是继续活着好?活着吗,艰难如山,寸步难移……小则吃饭穿衣,大则行走,都每每依次横在我的面前……”失去四肢和左眼时,他还不到20岁,医生断言,即使救活他的命,残疾也会摧垮他。朱彦夫想过自杀,寄生的生活似乎比病痛更煎熬。记者发现,朱彦夫在这篇近千字的日记中,不断揣摩生死的价值,并为之思索了半个多世纪。尊严,对于一个军人是何其重要,他放弃疗养院的生活,回到家,在第一次学会走路的地方重新开始。日记的最后,他这样记述自己,“一个共产党员,只要还有生命,就能有作为”.
1996年,因为突发脑血栓,他的右侧身体瘫痪,当不幸再次来临,他曾再度在生死间做过选择。最终,他再次尝试拿起笔,经过几番努力,借用绑在左侧手臂上的笔,继续书写,这是生命的力量。
“残废能够束缚人的肉体,但它不能束缚人的思想。我决心以一个健康人的标准要求自己,做好一个人的工作量。”--1964年11月
1964年,朱彦夫不仅学会了生活自理,而且早已经是张家泉村的村支书。看着老家的乡亲生活贫困,他心里着急,每天都在村里奔走,他没有想过自己是一个残疾人,心里思考的都是如何让村民过上好日子。
一天夜里,朱彦夫开始了残疾后平生第一次夜里独自上山,架着双拐,边走边察看庄稼的长势。逐渐,这成了他的习惯,坡度大的地方,他要卸掉假肢,跪着行走。
又一个月夜,朱彦夫挪动着假肢,在村子里寻找水源,想起母亲说过,龙王庙那里有水,他便一个人来到三里地外的村东头。想抽支烟,却看到干涸的河床上有河水流过,他断定这里必定有地下水。第二天,他召集村干部,提出在龙王庙旁打一眼机井。张家泉村,自此在自家村里喝上了水。
几十年过去了,在张家泉村,朱彦夫当年留下的痕迹处处可见。张茂兴是原来的村主任,曾经和朱彦夫是搭档,“老朱在任的25年里,张家泉村第一个搞了夜校,第一个架了电,第一个整了寨田,第一个搞了水,1500米的渠道,还有第一个有了花椒园。”
“思想软一分,困难大一倍,思想硬十分,困难去千斤。”--1966年5月
朱彦夫曾在日记里反问自己,“我应当做个什么样的党员呢?经不住风雨吹打,欲坐温室吗?或因残废而侥幸原谅自己,让别人奉称(承)几句‘残废这样重,还能工作,真了不起’而徒有虚名吗?”
他没有。他开始读书识字,四肢残疾,他却带着村里乡亲致富。
年事已高,他辞去村支书工作,回家不久,却再次迎难而上,他要写书,用文字记录这种生的力量。他把棉被叠成方块,把两腿放在上面,把写字板放在大腿上,然后用嘴含着笔写,口水顺着笔杆往下流,稿纸就湿透了,写不了几个字,眼就疼。之后,又用双臂抱着笔写,时间一久,残臂的伤口处就疼。写错了,他就重新再写,无论在做什么,只要有了灵感,就马上写。写好的书稿,一张一张的挂在床前,每天都要仔细看一遍。
家里人说,当《极限人生》写成时,最后顶多用了三分之一的字,那三分之二他不满意,都揉碎扔了。
“人就要有志气,有理想,困难能大过我在战场上?人死都不怕了,什么都不怕了。”--家人回忆他说过的话
朱彦夫被子女接到沂源县城,2010年左右,因为心肌梗塞,他的心脏又被放进了5个支架,身体几经折磨。
年纪一大,朱彦夫常常会回忆起以前的事情,特别是那一场场惨烈的战争和死去的战友。他总觉得,自己能幸存,就是一种最大的幸福,现在有饭吃,有衣穿,这样的生活就该知足。
在朱彦夫的家中,一切都是整洁的,他坐在床上,身体虽已经偏瘫,但依然会直直的坐着。一双假肢,还套着军鞋,他时刻都提醒自己,要以一名军人的志气活着。
采访中,朱彦夫曾自嘲地说,“我现在特殊就特殊在,是消费专家,光吃喝了,干不了活。”
2013年5月,张德良经县民政局协调,来给朱彦夫当护工。他说,朱老的脾气很倔强,性情很率直。“他很要强。他写的字不清楚,都是他念着,我再写一遍,然后再打印一份。但很多时候,他都不主动提要求,他有时会跟我说,‘用人难,求人更难,人活着得靠自己’”,张德良从心里佩服这名老英雄。
如今,朱彦夫能移动的空间很有限,只有天气好的时候才会坐在院子里晒太阳。许多年前,他曾经爬上过泰山之巅,张德良说,朱老还在念叨想登一次长城,当一次好汉。
朱彦夫,每天还在勾勾画画,续写自己的极限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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